儿时的记忆就像一部电影,在午夜梦里轮番播放着,故事情节穿插变换串烧成奇异的牛马不相及精彩片,欲演欲烈,给往事增添几分神奇色彩。越是如此越深怀童年趣事回味无穷,无数次梦回老屋就是其一。
其实老屋随着岁月更替早已不复存在,是童伴大花的爷爷奶奶住的三间土房。老屋在村东南一角,只有一条蜿蜒如蛇的土路通向村里。僻静优美,被碧绿田野拥抱着。房子是用夹夯做成的土墙,厚厚的墙壁结结实实,保温性很强冬暖夏凉,在毒的日头也难晒透。屋里屋外找不到一块砖瓦,都是泥土做的,就连屋内的久地也是土的,由于年长日久被踩踏的光滑如镜。屋子不大但很干净,被大花奶奶收拾的井井有条。家具也很简单,都是一些陈年旧设,最惹眼的是那对白地兰花大瓷瓶,里面放着大花奶奶心爱的小物件,还有支漂亮鸡毛单子插在上边,就像一个护花使者静静地守候着。童年天真的想法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每次老到那对大花瓶就猜疑是不是传说中的老古董,心想肯定值好多钱,也免不了偷偷多看上两眼,心中的疑问自然也不会向别人透露,即便是再要好的大花也不例外。木制的老式楞子窗户和厚厚的门板把屋子封的严严实实,在那动荡的年代有了几分安全感。东屋房山上有一个正方形的小窗户,像个僚望口把几里外的风景近收眼底。我和大花玩累了就趴在窗口两个小脑袋挤在一起向外张望,凉风习习清爽迷人,放眼跳望碧绿的田野犹如一片绿海,微风拂过碧波荡漾,心旷神怡。望着远方眼前浮现出那动荡年代里人们饥饿难耐场面和流离失所的情景:孩子哭大人喊;看着怀里的婴儿饿的哇哇大叫的女人泪流满面;老人步履蹒跚艰难的走着;女人愁容满面;男人紧锁双眉。又看到日本铁蹄肆意践踏这块富饶的土地,戕害善良的黎民百姓,小窗口把这历史尘封在记忆里,沧海桑田他依旧不变朴素风格.
大花爷爷憨厚老实而且能干,很少和我们说话,一天总有忙不完的活儿,矮小的身材却很结实,那张饱经风霜脸黑呦呦地,满脸的千沟万壑。大花奶奶却是个嘴快心软的主儿,总是没完没了的唠叨着,脑后梳着圆圆的缵,光光亮亮的给人一种洁净感,白胖的脸虽然老了却面带几分福像,尖尖的小脚走起路来还挺快,身体也随之摇摆,看她走路的样子着实为她担心,惟恐一个站不稳会摔倒,然而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奶奶不仅走路快,干起活来也利索。她高兴时总爱给我们讲她的陈年旧事,还给我们做好吃的,一不高兴了就吼这吼那的,有时还闲我们麻烦赶我们走,大花爷爷有时就在小菜园里摘两条黄瓜、西红柿或拿点好吃的在屋外等我俩,也不吭声挤挤眼、弩弩嘴示意我们赶快走,我们心领神会接过吃的赶紧跑掉。
童年的生活拮据单薄,食品更为缺少,不像现在货架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为讨好大花奶奶高兴为我们多做好吃的(其实那也是我们愿意做的事),也施展小计量。拾掇屋子、扫院子、薅菜园里的草、争抢着拾院前河边的鸭蛋,阳光下大汗淋淋的在草稞里翻找着,拔啦着,一但找到就大声吆喝着炫耀着向奶奶请功。奶奶站在栅栏前高兴的嘴都合不拢眼睛笑成一条缝儿,嘴里不停叨念着:小心点别掉水里,手捧小篓等我们上岸。最爱吃奶奶烙的薄薄的白面脆饼,<在那个年代白面很少,儿女为了孝敬老人自己和孩子舍不得吃省下来都留给父母>和面时打上两个鸭蛋或鸡蛋烙熟了金黄金黄的香气扑鼻,看着口水止不住直流,饼里还放一种叫“红兜兜”的野菜,听奶奶说这野菜吃了能补钙,嚼着那饼嘎嘣苏脆,唇齿留香。有时还舍不得吃存放起来长时间享用。
童年趣事无限怀念,田园生活让我向往,想念曾经的人,怀念着曾经的物.无数次梦回老屋.它承载着我快乐的往事.也快乐着我甜蜜的梦............